对喧

你不要记得他

朱白rps

ooc,勿上升

一发完

私设如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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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回溯的超级老梗（但就是突然想写了？）

主要是有一句话想写，

觉得这个背景比较合适。

当然这些都不重要

推荐BGM:阿拉斯加海湾   蓝心羽

 

 

 

 

一.

老人坐在柔软的沙发里，瘦弱的身躯几乎要陷进去。

他像是看不见眼前的人，只低着头，有一下没一下的抚摸着那只把脑袋凑到他手边的大金毛，没有分给对方一丝一毫的关注。

站在他面前的，是“回溯”公司的业务员。他们一向致力于为顾客打造完美的服务体验，尤其是对需要临终关怀的老人。所以他面对老人的忽视也没有感到任何不妥，很耐心的等待着老人开口，一时间小公寓里只剩下了金毛舒服的哼声。

416号站的有些累了，老人沉默了快有半小时，他的思绪已然恍惚间飘向了自己被罚站的高中生涯，脸上完美的微笑开始有些许崩塌。

他是第一次接到委托任务，业务还没有那么熟练。

幸好，就在他觉得自己要撑不下去的时候，老人终于开口了。

但却和他想象中的直接不太一样，没有提出要求，反而是问了自己一个问题。

“你知道，我为什么选你吗？”

416号愣了一下，但他仔细想想，确实是不明白为什么这么有钱的雇主会选自己这样一个没有经验的业务员，所以他很诚实的摇了摇头：“对不起，我并不知道。”

“因为他的生日是4月16日，我喜欢你的编号。”

416眨了眨眼睛，没有讲话。职业培训的经历告诉他，当客人要吐露心声的时候，自己最该做的就是安静的倾听。

老人放开那只金毛，看着它摇着尾巴在原地趴了下来。他双手交叠着向后仰，这样一来倒像是整个陷进了沙发里。

416看见他闭上了眼睛，像是陷入了回忆，无端而来的悲伤从那个柔软的沙发处弥漫开来，潮水一样漫上了老人的脸。

416是个生活在新时代的年轻人，感情并不怎么丰富，他没经历过什么大喜大悲，所以他对这些有故事的老人家都充满好奇，他像是一个旧世纪的青春期少女，即将翻开一本自己期待已久的小说。

也许这就是他加入“回溯”的原因，虽然他知道这样是不对的，他的同事们都能很好的处理自己的好奇和感情，但他对自己说：没关系，第一次接待客户，不那么完美也没关系。

把自己忽悠明白了，416就垂着手等待老人再次开口。老人很轻的笑了一下，或许那称不上笑，只是嘴角勾起了一瞬间，但善于察言观色的416敏锐的捕捉到了，他觉得这本小说应该是有一个很“甜”的开头的，按旧世纪小姑娘的话来说。

但老人开口说的第一句话就把他吓到了。

他说：

“我曾经很认真的爱过一个人，认真到，即使他死了，都没能发现我爱他。”

416张开了嘴，想说点什么，但他作为新世纪的年轻人，确实没怎么体验过老一辈的感情，刚刚也许是为了体贴而保持沉默，现在就是真的说不出话来了。

但老人没有睁开眼睛看他，他自顾自的说着，因为有时候回忆就是说给自己听的。

而听老人倾诉心事，这本来就是“回溯”服务的一部分。

“我第一次遇见他的时候，才20岁。我那时候，家里很穷，父母勉强能给我凑出个学费，

生活费只能靠自己攒。

那天，是个圣诞节，我在商场里穿着玩偶服打工。

因为是个节日，所以，工资会高一点点。”

416没见过玩偶服，他在努力的想象，他当然不奢望老人给自己解释那是什么，因为他清楚这个故事并不是讲给他的。

“那个时候，我就缩在那个玩偶服里，给来来往往的人发传单。

手机被我放在口袋里，突然就不停的响。我又没办法去接，只能让它响。

就像早上闹人的闹钟一样，它让我手忙脚乱。 店主看不下去了，让我出去接了再回来。”

416想，店主应当是个好人，和古旧的故事里那种剥削员工的吸血鬼是不同的。

但老人缓缓睁开眼睛，眸子里溢满复杂的感情，后悔中糅杂着期待和无助，是416理解不了的情绪。

“如果，那天我没在那个时间出去接电话，你说，会不会我的人生就不一样了？”

416没说话，他知道这不是疑问句，不需要他来回答。

“我跑到商场外面，拉开拉链把手机拿出来，

摘了头套，看清了来电号码。”

老人顿了顿，眯了眯眼，努力回想了一阵，后来终于放弃了。

“人老了，记不得了。不知道打电话来的是李叔还是王叔，就知道他抽抽噎噎的跟我说，我爹妈没了。”

“冬天村子里保暖都靠烧煤，一氧化碳中毒，老两口就这么悄无声息的没了。”

“我挂了电话，泪就往下落，觉得自个太丢人了，就把玩偶头套套上再接着哭。”

老人讲着讲着又闭上了眼，自嘲般的笑了笑，又开口：“好吧，其实我就是个鸵鸟，觉得只要没人看见我的脸，我就能放声大哭了。毕竟我们那时候有一个说法，

说，套上玩偶服的人就能为所欲为。”

老人又笑了，看上去讲的似乎不是自己的故事，在倾诉别人喜怒哀乐的时候还能不时插科打诨。

416觉得老人年轻的时候，笑起来一定是阳光又明媚的。

“然后我遇见了他。”

老人一个字一个字的吐出了这句话，出人意料，这句话不是咬牙切齿的，但也不是甜蜜柔情的，就是认真的，很认真，很认真。

“他估计是被我的哭声吓到了，犹犹豫豫的在我手里塞了一包面纸。”

“人真的是一种奇怪的感情动物啊，有人安慰你的时候，你会莫名其妙变得更伤心一点，因为也许是你下意识觉得，这样一个人能帮你分担点什么。”

“他是个很好的人，很善良，见我哭得实在惨，就蹲下来和我聊了一会。”

“溺水的人见到一根麦草也会不顾一切的抓上去，我当时心里堵得慌，却也说不出什么话来，就揪着他的衣服哭。他不知道我经历了什么，只能干巴巴的告诉我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这真是一句没有营养的废话啊，但很奇怪的，我就是信了。”

“我也不记得我哭了多久，就记得他后来说，他是隔壁快餐店的店长，到他值班的时间了，问我要不要来坐坐。”

  “我拒绝了他，二十岁的小伙子总是脸面薄，戴着个头套我能发疯，摘了是不行的。”

老人似是说了太久，有些难受的咳了几声，416拿起提前准备好的水递给了他。老人低头喝了一口，发现是介于温和热之间，很熨帖的温度。

“我让他去值班了，我不想耽误人家工作。虽然我套在玩偶服里看不见他，但我几乎能想象到，他告诉我要是有什么困难可以去找他时的一步三回头。”

“那天，我连他长什么样都不知道，就糊里糊涂的喜欢上了他。也许……那一开始不算爱，只是我把他当做了情感的寄托处，或者这只是一种别样的感谢与感动。”

“但是，后来，”老人的声音变得有些沙哑，“后来我想我是真的爱上了他。”

“我有时会去他的店里吃顿饭，我确实很穷，所以每次去都只点一份最便宜的炒饭。即使那一顿饭就能抵得上我一天的伙食费。我和商场的人打听他，也渐渐知道了很多他的事情，知道的多一点，对他的喜欢也就多一点。

我去他店里的次数越来越多，慢慢的，他算是认识了我，每次看到我，就站在柜台后面，远远的冲我笑一下。”

“他笑起来很好看。”

“特别好看。”

老人停顿了一下，低头喝了口水，416发誓，他看见了老人眼里一闪而过的泪光。

“但我没敢和他讲话，我不希望他认出我。在陌生人面前哭那么惨，到底是丢脸的。”

“他对流浪的动物很有爱心，每天下午都有一群猫猫狗狗等着他喂。说起来，那天蹲在路边的我可能也算是特殊意义上的，流浪动物。”

“那不过就是人家随手施舍的一点善意，但我却被他牢牢套住，一点点陷了进去。但我不委屈，因为这样一个善良，温柔，还….那么好看的人，值得我去爱。”

“我在二十岁的时候第一次喜欢上了一个人。于是，我漫长的，但却从未开始的初恋，持续了十六年。”

“后来我觉得可能他就是我心里的白月光，即使我不再是那个穷小子了，有了自己的公司，赚了很多钱，我还是固执的认为，我配不上他。所有人都比不上他。”

“你说，是不是挺傻的。”

416摇摇头，他知道对方说的是肯定句，但还是摇了摇头。他无端觉得，有一个人可以喜欢，是很美好的一件事。

你的生活有了他，才有了盼头。

“为什么只有十六年？”416突然问到。

老人似乎没想到他会发问，怔了一下，等到反应过来的时候，泪已经滑下来了。

“因为他死了。车祸。”

416自觉失言，有些僵硬的扯开了话题：“所以你选择回溯到他死前一分钟去救他吗？”

出乎416的预料，老人很慢却很坚定的摇了摇头，他说：“我要回到我遇见他的那一天。”

“我要告诉他，

我叫白宇。”

告诉他有个人曾经爱了你十六年，你死了，他怀念了你一辈子。

这些你都不会知道，那至少，你要知道，他叫白宇。

 

 

 

二.

朱一龙赶着去换班，快餐店的生意最近很好，圣诞节到了更是格外的忙。他一边想着，一边加快了步伐。

但在经过隔壁那个商场的时候，他停下了脚步。他隐隐约约听见有人在哭。圣诞节的商场热闹，又充满欢笑，在这里哭的人，那应该是很伤心了。他觉得还是去看看的好，万一不是自己听错了呢。

然后他就在商场外面的角落里看见了一只缩成一团的玩偶。里面的人哭得那叫一个撕心裂肺，朱一龙急了，在身上找了半天，才扒拉出了一小包面纸，也不管会不会吓到人家，就直接往人家手里塞了过去。

里面的哭声停了。

所以果然是被吓到了吗？

朱一龙不安的捏着手指。然后他看见玩偶头套被摘了下来。

朱一龙一愣，面前是个顶漂亮的青年，但眼里的情感掩不住的深邃，像是孤注一掷的背水一战。

面前人也不说话，就这么盯着自己，盯了约莫有个一分钟，才开口讲话，他说：“谢谢你，我叫白宇。”

朱一龙下意识的说了句“不用谢”，再反应过来，白宇眼神里的绝望已经消失了，剩下一片伤心和….惊讶？

也是，一个小孩怎么会有那么决绝的眼神，所以刚刚应该是自己的看错了吧。

朱一龙看着白宇笑了笑，他说：“白宇你好，我叫朱一龙。”

 

 

三.

“回溯”公司是新世纪初期成立的。人们把时空回溯项目研发成功的那天记作旧世纪的最后一天。从那以后，便是新的世纪。

“回溯”公司的业务就是为老人提供人性关怀，也就是说，这是一家养老公司。但它却以时间回溯技术的应用而闻名。

很多公司对这项技术都十分眼热，但zf规定，这项技术只能被应用在临终关怀方面。原因也很简单，那就是避免这一技术被滥用，毕竟，历史被改变的后果会是什么，这是谁也不知道，谁也担不起责任的。

但其实很多人都对此嗤之以鼻，因为没有人认为短短的一分钟能产生多大改变，时间有它自己的修正性，人类的活动没有他们自以为是的那么重要。还有人提出，就算历史被改变了又怎么样，谁能发现，你怎么就能确定你现在的生活，不是时间被篡改过后的生活。    

但没办法，规定白纸黑字写得清清楚楚，没人能更改。而且这个规定很公平，因为无论你有多少钱，你这一辈子，就只能买来这么一分钟。

当白宇觉得自己时日无多的时候，他走进了“回溯”。

编号933的前台小姐很热情的迎接了他，将他带到了一间休息室，微笑着告诉他，经理很快就来。

然后贴心的给他递上了一盘适合老年人的甜点，和一杯水。是介于温水和热水之间的，很熨帖的温度。

经理步履匆匆的来了，白宇和他握手，交谈，选择套餐。他迷迷糊糊的，对眼前的一切都提不起什么兴趣。

可能确实是老了，他想。

放空了一会，他听见经理问他，要选择几号业务员。白宇终于回过神来，他说，我要416号。

“416号是个新人，”经理补充到，“白先生你确定吗？”

白宇点点头，交了钱，就走了。

他坐在沙发上，416号正站在他面前，等着自己开口，或者等着自己告诉他想回溯到什么时间。

但白宇不太清楚自己要和他说什么，人上了年纪，可能都有些思维缓慢。他只好撸一撸大金毛的头，不让自己太尴尬。

然后思维不知道飘到了哪里，等他回过神来，416已经有点站不住了。

他想说个抱歉来着，可脱口而出的却是“你知道，我为什么选你吗？”

就好像自己应该这么说一样。

他愣了一下，对方也愣了一下，然后实诚的告诉他：“不知道。”又小心翼翼的找补一句：“是这个数字对你有什么重要的意义吗？”

白宇“嗯”了一声，又陷入了沉默。

他拿起416放在桌子上的水喝了一口，然后看着对方说：“愿意听我讲个故事吗？”416点点头，他是个好奇心很重的人，据同事们说，不是每个老人都愿意和他们聊天的，机会难得。而且认真聆听老人的倾诉本就是他的工作。

“我的二十岁，过得好又不好。我的父母在那一年因为煤气中毒过世了，就是在圣诞节那天。我在那样一个节日里，蹲在打工的商场外面，哭得稀里哗啦。”

“可能老天不想让我太难过，就给我派来了一个天使。但那个天使毛毛躁躁的，一声不吭就把面纸往我手里塞，把我吓了一跳。缓过神来，才发现自己都和人做了自我介绍。”

白宇笑的很温和，笑容里带一点点的不好意思，像是真的在怀念自己美好的遇见。可是416却觉得，他眼睛里映着的是悲伤。

“他是一家快餐店的老板，我没了父母，却还要活下去，他就给了我一份工作。说是工作，其实更像是资助。我知道他是为了不伤害我的自尊，但他其实也大不了我多少，不过也就是个大学毕业却回家接手了家里小店的年轻老板。我知道，他没什么钱。”

“养了我这么一个闲人，他的日子就只能过得紧巴巴的。我很心疼他，却没什么办法。我就只能学得很认真，很刻苦，争取能拿一点奖学金来补贴家用。”

“人一旦忙起来就没什么心思来想别的东西了，父母的死，还有我对他那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愫，就都被我在心底藏得妥妥帖帖。”

“我这一辈子，后面几乎可以说是顺风顺水。大学毕业以后，有个同学拉到了赞助，我们合伙开了一家公司，效益很好。他的小店也开成了连锁，虽说规模不算大，却也能让我们衣食无忧。然后我们顺理成章的在一起了。”

白宇眯了眯眼，脸上的每一根细纹，诉说的都是喜悦：“那就是个很普通的周末，我们一起做了一顿饭，他在水池边上洗菜，突然就和我说，白宇，我们以后就一起过吧。”

“你看，他连拒绝的机会都不给我，他知道我一定不会拒绝。”

白宇稍有些埋怨的撇了撇嘴：“没有花，没有戒指，就连这句话他甚至都没有转过身来对着我说，就这么草率的，自作主张的把我们绑在了一起。”

“但我就是这么喜欢他，所以我同意了。”

白宇看了看杯子里的水，已经凉了，没有了热气，一片死寂。

“你是不是觉得我很贪心，这么好的日子，已经没有必要再挑剔了，老了居然还想要时间回溯。”

416摇摇头，每个人的心里总是有遗憾的，再说了，一分钟而已，能改变什么呢。

白宇晃了晃杯子里的水：“我总是做梦。我梦见我压根没有和朱一龙认识，我只能远远的暗恋他，一辈子也没能和他讲上几句话。这个梦太真实了，我有时候会怀疑，我活着的世界才是梦，而我做的梦才是我真实的生活。”

416觉得白宇的声音有些颤，但他分辨不出来到底是因为伤心还是……恐惧。

“有一天我梦见，我去他的店里吃饭，他不认识我，在我走出店门的时候，冲我笑了一下。我走出去，想着他的笑，就没注意到那辆闯红灯的车。”

“你说，这算不算是美se误人？”

白宇看着416有些紧张的神色，想着给他开个玩笑。

但是白宇的脸色却怎么都不像是开玩笑的神情，416只看见他眼眶发红，整个人都不自觉的抖了起来，像是，有什么东西从里面碎掉了，碎了，就，再也拼不回去了。

“他从店里冲出来，拉了我一把。”

“我十六年的暗恋结束了。”

这句话像是抽掉了白宇身上所有的气力，他陷在沙发里，眼泪划下去，落进脖子里。

416就算是个再不会察言观色的，也明白自己得说两句了。

可他憋了半天，也只能说：“梦都是假的，你们已经在一起了。这次你在他旁边，他就不会出事了。”

416已经全然忘记这是回忆了，回忆，是不会因为一两句假设就改变的东西。

白宇抹了一把泪，目光笔直的钉在天花板上，不知道在看什么，又或是，什么都没看。

他喃喃到：“时间是有修正性的啊。”

不管他们有没有在一起，有没有相识，意外总是比他们的第十七年先来。

416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他只能僵硬的转移了话题：“那，你是要回溯到车祸的那一分钟吗？”

白宇摇摇头，很轻，但是很坚定。他说：“我要自私一回。”

他回溯到了那个平安夜，距离他接到那通电话，遇见朱一龙，还有二十四个小时。

他给自己留了一张便签。

 

 

 

四.

白宇坐在回家的火车上，他记得自己在便签上写要回家看看爸妈的。

虽然那张便签有点奇怪。

但和父母确实好久不见了，年关的票愈发不好买，手机上刷了半天，就只买到了圣诞节的火车票。

虽然还挺舍不得节日打工能赚的钱的，

但他下意识觉得，自己是一定要坐这辆火车的。

行吧，那钱就年后打工再挣，回家给爸妈一个惊喜也不错。

白宇想了想，觉得挺好。

 

 

五.

这是朱一龙今天早上第4次叹气了。

火车脱轨，几乎没有幸存者。早上人人都在讨论昨天圣诞节的大新闻。

朱一龙觉得心里闷的慌，也不知道为什么。

也许是见到生命的消散，觉得难受罢了。

他又叹一口气。

  

六.

朱一龙是九十岁的时候寿终正寝的。

他没有娶妻，没有生子。

但他的一生无病无灾，常有人打趣他说，

他是一个人，担了两个人的好。

他笑笑，也不说话。

他身边的很多老人都选择了时间回溯，

他也动过心。

他想回到那个平安夜，看能不能让那辆火车停下。

但他最终没有，

带着那点遗憾走完了他的人生。

他总觉得，他的人生，是有那么一个人，为之努力过的。

他不想再改变了。

他想自私一回。

 

六.

我想自私一回，

我没有了要侍奉的父母，也没什么放不下的朋友。我只有你了，我要把你留住。

即使，时间最终还是没能放过你，那至少，我也不会再痛了。

 

七.

有一个人从二十岁开始喜欢你，很认真的喜欢了你十六年，

你不要记得他。